永劫回归Eternal Return

2018春节贺文【耀中心】
#国设##与三次元无关##私设有#
1.

男孩蹲下身，试探性地伸出手抚摸大狗的脑袋。那是一只一点儿也不起眼的，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农家常见的土种狗，以黄色为主色调的毛覆盖全身，在耳尖处加深为褐色。面对陌生人的抚摸，它也不反感，继续悠然自得地假寐。男孩咧开嘴，为大狗顺毛。

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阿黄吗？”

“……”

大狗抬眼看向男孩，只见男孩被一个女人拽起身，后者道：“小沧，不要乱摸，有很多细菌的，跟妈妈回家吃饭。”被称为“小沧”的男孩耍赖道：“不要嘛妈妈，我好喜欢阿黄！可以把它带回去养嘛？”女人粗略一瞥，说：“什么阿黄？这狗看着都上了年纪了，应该是家养的，回头妈妈给你买只小的。”男孩抿唇，憋出一句：“我不管，我就想要阿黄！”
就在母子说话间，一个青年在大狗身边蹲下，笑呵呵地说：“你还在这儿啊。阿戌，回家了。”

“阿戌？”女人把视线投向青年，这地儿叫“阿戌”的狗只有一只。“王家老爷子养的阿戌？”见青年点头，女人露出一个温和的笑：“我虽只见过王耀爷爷几次，但收到过他不少的关照。小伙子，你有点面熟，是王家人吧？王耀爷爷还健在吗？”

“老爷子还健在，精神地很。”青年笑着，语气带上了一丝不确定：“您是……陈霜女士？”女人说是，青年又把视线转向男孩。“我是王思湾，这位是您的儿子吧？小孩子调皮一些也是在所难免的。不过他那么喜欢阿戌的话，可以来王家找我。”说着，冲男孩眨了眨眼。男孩像得到了糖果般欢呼雀跃，大喊“哥哥你真好！”

青年示意大狗跟自己走。他冲母子二人挥了挥手，说：“再见了，小沧和陈霜女士。”女人点头致意，拉着高兴的儿子回了家。

夕阳金色的纱布披在青年和大狗身上，带着一丝温暖。

“耀，我不是很喜欢你这个新名字。”大狗慢吞吞地开口。青年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，并没有接大狗的话。“陈霜也大了，都有孩子了。”
他拉了拉外套领口，像是自言自语般喃喃道：“这里真是温暖……”
此时正是十二月廿三。

 

 

 

2.

云/南并不像北/京上/海那般寒冷，行政区还有“春城”之称，部分地区甚至不会下雪。王耀这些年忙于政务很少来，这次趁着过年来转一转。傍晚降温降地有些厉害，他便和戊戌一起坐在火炉边偷懒。

这里不是没有电暖炉，只是王耀和戊戌都用不惯。

“大哥，之前你说的那个陈家的小男孩陈沧来找你……和戊戌了。”王叶澜（云/南私设）敲了敲门道：“已经到大院了。”

爆竹到处噼里啪啦地响，红色的纸屑铺满地面。陈沧踏过纸屑跑过来，冲着王耀笑，喊道：“思湾哥哥！”王耀回以微笑，摸了摸陈沧的头。戊戌刚打了个哈欠，便被陈沧抱住了。
似曾相识的场景。

不知在多久之前，他身着繁琐的华服，抱着勇洙牵着嘉龙，笑着看晓梅抱住戊戌。

“nini，吃饺子。”小菊捧着瓷碗，把勺子递到王耀面前，带着温柔的笑。

王耀有些恍惚，被天边的一声巨响惊回了神。烟花在空中盛放，惊艳了刚落下的夜幕。陈沧扯了扯王耀的衣袖：“思湾哥哥，我们带阿戌出去看烟花吧？”王耀差点下意识把陈沧看错成小菊，调整了一下思绪后笑着回答他：“好啊，我相信阿戌也会高兴的。”

陈沧笑的时候会露出小虎牙，显得很可爱。王耀牵着他推开王家宅子的大门，云/南已经很少有这样类似四合院古典风格的大屋子了。陈沧很好奇地看着木制大门上雕刻着的图案，一条龙蜿蜒盘旋在上面，龙首仰起望向上方，栩栩如生。

“小沧？”王耀见陈沧直勾勾地盯着大门，不由得出声让他回神。陈沧歪了歪脑袋，问

“哥哥，你家都是王耀爷爷弄的吗？”

“一半吧，大多是王耀爷爷的妹妹弄的。”

“虽然没有见过王耀爷爷，但我很喜欢他哦。”

王耀一愣，随即露出一个笑。“我替他谢谢你了。”

“思湾哥哥，为什么你总在笑？”

“我想让别人也分享我的快乐。”

 

 

 

3.
窗外一片流光溢彩，明亮得宛如白昼，花朵绽放的声音合成一支交响曲。王叶澜靠在窗边

五颜六色的光透过窗玻璃落在她白净的脸庞上和浅色的眸子里。

“已经是除夕了……”她自言自语着。“今年还是没有办法团聚吗……”

 

 

 

4.

王耀和陈沧坐在草坪上，戊戌则懒洋洋地趴在陈沧腿上。

“思湾哥哥，昨天的情人节你跟谁过的呀？”

现在的孩子，小小年纪就会八卦。

“和阿戌过的。”王耀有些敷衍地说：“对哥哥来说，昨天是一个比较特殊的日子。”

68年前的昨天，在莫/斯/科和他签下了那个玩笑般的条约。

“那……哥哥的家人们不和哥哥一起过年吗？”

王耀怔住了。

他嘴唇动了动，像是在回答陈沧又像是自言自语。“他们……有的太忙，有的……”

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沙哑。“回不来了。”

戊戌瞥了他一眼。

陈沧惋惜道：“好可怜。今年只有你、那个姐姐和王耀爷爷吗？”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天上的烟花。“王耀爷爷长什么样子呢？好想见见他。思湾哥哥，能带我去见见他嘛？”

王耀歪了歪头，有些好笑地说：“好啊。”

“呐呐思湾哥哥，你的家人都是怎么样的呢？”

“都是很温柔很温柔的人。”

戊戌打了个哈欠。

 

 

 

5.

天地开辟伊始时 世间武者相纷争

挥血洒泪命运相系 交织编汇历史长篇

长江两畔相望地 一羽白鸽囚笼中

长城延绵成万里 炎炎冉冉旭日再升

回忆往昔 始为任性逍遥不为羁

你好吗 纵有伤痕遍布全身痛不已

依然诚心诚意为你 端上新的点心

沉睡中觉醒 发现已难以展翅飞行

吾在此立誓 雄狮般勇进

无我的境地 为血而染赤红连成河溪

在这里身躯血脉永远与你相系 黄河呦

 

 

 

6.

“大哥，累不累？”

王叶澜沐着月色站在门口，烟花时不时还会在远处升空。

“你不用等我的，小滇。”王耀冲她抱歉地笑了笑。王叶澜轻轻拍了拍戊戌的脑袋：“冷不冷啊？两位老人家，火炉和薰香都好啦，洗洗睡了吧。”

一闻到薰香王耀就有点困。他躺到榻上，戊戌也随即上来了。

“耀，我明天就要去替班了。”戊戌说道，可现在的王耀已经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了。

他感觉自己回到了混沌初开的时候，炎黄牵着他的手，嬴政坐在他身旁。

他和古/罗/马战斗，一起畅快地饮下美酒。

他在竹林遇见日/本，牵着他小小的手带他回家。

他被苏/维/埃在战火中救起，艰难却快乐地学习《喀秋莎》。

他可爱的弟弟妹妹们围着他，对他说“大哥新年快乐！”

如此的幸福，不过是过去的虚幻一梦，却让他不想醒来。

“新年快乐……”他说着梦话。戊戌替他拉了拉被子，轻声道：“新年快乐，耀。”

指针指向00：00的时候，戊戌的身躯散发出柔和的光亮。他慢慢从被窝里爬出来，看了王耀一眼，从窗户飞了出去，变成烟花绽放凋零。

新年快乐。

 

 

 

7.

“对，大哥已经睡下了，戊戌去替班了。”王叶澜用手指敲着桌面，对着电话那头说道。“既然担心就亲自过来看看啊，我看你也不怎么忙。”

电话那头的王濠镜苦笑：“一到春节就很忙，我已经提意见了，明年会放假也说不定。而且一过年大哥就容易回忆往昔，一回忆就停不下来，唠唠叨叨地边哭边说上一整夜，搞得像个老头子似的，我们心疼都来不及。”

“再说了。”他顿了一下。“今年湾湾不仅不回来，还和琼斯先生闹独立闹得很凶。与其全部聚在一起唯独少了湾湾让大哥心堵，不如让大哥去你那里散散心

王叶澜不说话。

王濠镜叹了一口气，说道：“癸酉差不多来了吧？小滇你早点睡，晚安。”

“你也是小澳，晚安。”

王濠镜挂断了电话，看向旁边桌上摆着的一个老旧的相框。

那时的他们都笑得很幸福。

曾经沧海难为水，除却巫山不是云。

但他们都无法回到过去了。

 

 

 

8.

陈沧看着王家大院里的一只花里胡哨的公鸡蹦跶，撇了撇嘴。王耀刚睡醒就听到陈沧喊他，带着深深的怨念：“思湾哥哥，阿戌去哪里了？！”

“……”王耀抓了抓脑袋，今天新年，戊戌必是去值班了，那只鸡就是刚刚下班的癸酉。但怎么跟陈沧解释却是个问题。癸酉白了王耀一眼，撒开腿跑去找王叶澜了。

“嗯……小沧，新年快乐呀。”

陈沧鼓起腮帮子，闷声闷气地说：“新年快乐。”看着小男孩不太高兴，王耀有些无奈地摸了摸陈沧的头，温和地问：“想不想见王耀爷爷啊？”小男孩一下子来了精神：“好呀好呀！”

王耀蹲下身子，在陈沧耳边轻声说道：“我就是王耀哦。”

 

 

 

9.

陈沧再没来找过王耀。

到了回北/京的日子，王叶澜一路送王耀到飞机场，看着王耀走上飞机。

“好啦好啦，这一路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，小滇。”王耀冲她温柔地笑。王叶澜强忍住泪水，道：“明年，大家一定……要一起过年……”

谁知道这是不是妄想呢。

王耀正要进门，就听到一个带着童稚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。

“思……耀哥哥！”

他看到陈沧向这边飞奔。

“我把你的事跟、跟妈妈说了，她不、不信，但是我信！”他气喘吁吁地说着。“耀哥哥，明年你还会来一起过年吗？”

王耀愣了一下，猛地反应过来，回应道：“会的！”

 陈沧像是憋足了勇气，冲着那人大声喊道——

 

 

 

10．

“新年快乐啊，耀哥哥！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END